Washed Out新曲因AI惹爭議,首支由Sora生成的MV〈The Hardest Part〉上線

一個多月前,我們曾介紹「首批與Sora共創的AI影像作品」,七組試用OpenAI文字生影像模型Sora的影像工作者裡,其中一位MV導演Paul Trillo最近釋出另一支用Sora所製作的影像作品——長達4分2秒的音樂錄影帶〈The Hardest Part〉,這可說是目前片長最長的Sora作品;而這支MV的音樂人,可不是什麼素人音樂家,而是有著「chillwave教父」名號的Washed Out,作為首發單曲,預備在今年6/28帶著第四張大碟《Notes from a Quiet Life》回歸。


Washed Out新專單曲〈The Hardest Part〉MV上線後,由於全片使用Sora製作,也在社群上引發不小反彈。「未來是數位烙屎。」、「歌也用AI寫的嗎?」、「這視覺像是creepy pasta的都市傳說。乍看之下很正常,但看了第二眼、第三眼,看起來就像是惡夢。」網友在影片下面的留言,可說是負評滿滿。但他們也不完全是AI酸民,不得不承認,當我看了MV裡奇怪的肢體動作,不協調的運鏡畫面,我確實感到了不適與頭暈。可事實上,這個效果或許正是導演Paul Trillo想表達的意圖。

「別哭/現在沒事了/最困難的部分/是你回不去了」〈The Hardest Part〉的詞寫得單純,影像藉由一男一女(非真人演員)跟隨時間推進,由青春的高中校園走進家庭,到最後離世的各個人生階段,有些莫名惆悵。「我傾向於幻覺、奇怪的細節、夢境般的運動邏輯、扭曲的記憶之鏡。Sora/AI獨特的超現實質感,能將其與現實區分開來。」導演Paul Trillo這麼表示。可以說,他利用Sora的不合邏輯,藉此表達人類不牢靠的記憶。

有意思的是,已離職的OpenAI前元老Andrej Karpathy也曾經拿「夢境」來比喻大型語言模型的「幻覺」。「它們是夢的機器。我們用提示詞來指導它們作夢——基於對訓練數據的模糊回憶……只有當夢境進入被認為不正確的範圍,我們才會將其標記為『幻覺』。」他認為,大型語言模型的本質就是作夢,這是它們運作的方式,與其說這是AI的缺陷,不如說是它的特質。


但也別急著擔心創意已死。雖說MV全都透過AI生成,但製作過程其實不如想像中的容易。在LA Times的採訪中,導演Paul Trillo透露了一些使用Sora來製作MV的幕後過程。他談到為了產出可用的影像片段,音樂人Ernest Greene aka Washed Out得寫出具備足夠細節的提示詞,甚至要包括人物的拍攝角度,以及動作描述。比方他先寫:「我們穿越泡泡,它砰的一聲爆開,然後穿越泡泡糖,進入開闊的足球場。」而導演Paul Trillo再加上運鏡描述:「畫面快速的移動,正面的視角,學生變得越來越大,越來越快。」

於是他們一起合作,寫了大量提示詞,用Sora來探索這對夫婦在不同人生階段、不同地點,所擁有的各種生活片段。就這樣生成了大約700段的影像,Paul Trillo再從中挑出55個片段,丟進Adobe Premiere,拼接在一塊。從頭到尾,一共花了六週才完成了〈The Hardest Part〉這支MV。與Sora的共同創作,說實在的是頗費工。

由此可見,Sora(至少是現在的)能提供的,與其說是一套替換既有作業流程的工具,不如說是某種特定風格、某種拼貼美學(如果你願意稱它為美學的話)。「在與這個東西一起工作時,你必須放棄一部分的自由意志,你得接受它混亂的本質。」導演Paul Trillo的訪談,為Sora下了這樣恰到好處的註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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