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9年,搖滾樂的黃金年代,胡士托(Woodstock)的舞台上,Joe Cocker正在演出The Beatles的名曲〈With A Little Help From My Friends〉。愛與和平的烏托邦幻夢,讓歌手Joe Cocker手上莫名生出一把隱形電吉他,隨著音箱傳出震地聲響,他也忘情隔空solo了起來。當年,「空氣吉他」這個詞還沒出現,不過《紐約時報》對這動作感到訝異,用「不尋常的手勢」(unusual gesturing)來描述這場脫序的演出。
時間快轉到2018年,芬蘭奧盧市,「空氣吉他世界大賽」(Air Guitar World Championships)已經接連20多屆在這座城市舉辦決賽。大賽彷彿是向意外發明空氣吉他的Joe Cocker以及嬉皮精神致敬似的,以「Make Air Not War」作為和平反戰的口號,秉持著「只要全世界的人都來彈空氣吉他,戰爭就會結束、氣候變遷就會停止,而所有的壞事也都會消失無蹤」的信念。
這時,幾萬名空氣吉他愛好者的雙眼都緊盯著台上,一名帶著水桶和抹布,打扮得像楚楚可憐的阿信家政婦走上舞台。她荒謬地開始擦起地板,隨即響起重金屬的扭曲吉他破音,她也搖身變成地下偶像女僕,瘋狂地開始在空氣中點弦。她的演出,就如同2013年冠軍Eric “Mean” Melin所描述的:「出色的空氣吉他手,必須具備諷刺性的特質。你明知道自己非常荒謬,但仍然充滿著熱情。」於是,這位名字叫「名倉七海」的日本少女,繼2014年以藝妓扮相贏得冠軍之後,再次奪得了第二座空氣吉他世界冠軍的獎盃。
手勢追蹤,直接挑戰VR追蹤精準度的聖杯
是的,今天要聊的VR遊戲該登場了。《Unplugged》是款吉他節奏遊戲,簡單說就是VR版的《吉他英雄》。如果你是PS2遊戲機的世代,那大概不會對爆款的《吉他英雄》感到陌生,只是,這個世界已經曾經擁有過《吉他英雄》,為什麼我們還需要一款VR版的《吉他英雄》? 這就是我前頭花一些篇幅來聊「空氣吉他」的原因。玩《吉他英雄》用的是吉他控制器,而《Unplugged》,用的則是⋯⋯你的空手。
如同遊戲的取名,在音樂社群中,unplugged有「不插電」的意思,當然不是要閹割搖滾樂,強迫大家加入民謠吉他社,而是有氣魄的「把線拔掉、不插了」——別拿著VR的追蹤手把了,想在VR裡玩吉他節奏遊戲,就直上追蹤精準度的聖杯「手勢追蹤」吧!
空氣吉他是個大膽的想法。只憑著標註手指骨骼關節位置,並依靠VR頭顯前方的鏡頭來追蹤手部動作,這還不是很成熟的技術。也的確,《Unplugged》在Steam和Quest商店上的評分褒貶不一,但實在不該由開發商Anotherway背這個鍋,畢竟「空氣吉他」是遊戲本身玩法和體驗的核心。就彈奏動作而言——一手是四指按壓不同的和弦,一手是拿撥片刷弦,這樣的動作恐怕除了Valve Index手指虎,幾乎不適用於所有的VR控制器。而專為手勢追蹤設計並不只是講講,就算Quest 2的手勢追蹤在業界算是頗準了,但少了深度感測鏡頭,要求跟上金屬速彈還是相當吃力的。
因此,HTC最新的一體機VIVE XR Elite在預購期間隨贈的遊戲同捆包,其中包含《Unplugged》這款遊戲並不是隨便送送。正由於XR Elite前方搭載深度鏡頭,讓它不僅能以彩色穿透模式拓展混合實境的用途,更能追蹤手指細微的動作,協助《Unplugged》真的達成「空氣吉他+吉他英雄」的野望。 不過,理論是理論,就算空氣吉他和會彈吉他是兩回事,玩家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達到空氣速彈的程度。
知名吉他手,手把手教你學習空氣吉他的奧義
我只是個鼓手,只會打鼓,吉他我不會彈,空氣吉他我一樣是生手,自然只能乖乖從教學開始啦。不過,令我驚艷的是《Unplugged》引人入勝的教學教程。
《Unplugged》找了喜劇華麗金屬樂團「鋼豹」(Steel Panther)吉他手Satchel,來擔任老師,一步步耐心地教你空氣吉他的各種技巧。比方說,他一開始就會問你是左撇子還是右撇子,讓你不必像Jimi Hendrix一樣將右手琴改成左手琴,他的教學風格是垃圾話偏多的那種——就像是《搖滾教室》裡滑稽幽默的Jack Black,如果你聽過Tenacious D的專輯的話,那我就不必多解釋了。
隨著The Clash的〈Should I Stay or Should I Go〉、alt-J的〈Left Hand Free〉、Weezer的〈Say It Ain’t So〉,到Muse的〈Won’t Stand Down〉等大家都非常耳熟的曲目一首首解鎖,我學習到的彈奏技巧也就越來越多,可以相當明顯地感受到自己的進步。啊,我又距離吉他之神再靠近一點點了呢,想著想著,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變強,好購入DLC擴充新曲目了!
遊戲的舞台場景也設計得十分講究,不只是被Marshall和Orange吉他音箱包圍而已。在VR裡,玩家彷彿置身在燈光昏暗、骯髒吵雜的搖滾酒吧,當你的指頭逐漸跟不上節奏,每一次刷弦的難聽悶聲,都像是在激怒台下喝茫的觀眾,惹得他們噓聲四起、把酒瓶往你身上砸來,使得玩家的心理陰影面積異常巨大。但表現好也是有獎勵的,當彈奏分數超過標準,台下的女性觀眾還會向你丟內衣,接住的話可以加分呢!你說,要是手勢追蹤不準,這遊戲還有得玩嗎?
總之,《Unplugged》是一款專為手勢追蹤設計的VR遊戲,這是雙面刃——實驗解放雙手的可能性,同時也鑑別VR頭顯的追蹤精準度。如果,你對HTC的一體機VIVE XR Elite有興趣,不妨也給《Unplugged》一個解放內心搖滾魂的機會。或許哪一天,有人會用《Unplugged》來舉辦「元宇宙杯空氣吉他大賽」,俗話說聽搖滾樂的孩子不會變壞,況且只要全世界的人都來彈空氣吉他,戰爭就會結束、氣候變遷就會停止,而所有的壞事都會消失無蹤。我是相信的,你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