歌手FKA Twigs在4月30日以音樂人身分出席美國參議院聽證會,就立法管制AI創作、保護藝術家智財權提出正方證詞——支持管制,但非全面禁用,甚至,她已訓練好一個AI分身。這番AI使用與她的聲明,或許可在最近的AI穢土轉生混戰中提供我們一個相對清明的視角。
FKA Twigs以音樂風格前衛、藉歌曲探索身分認同,乃至愛的脆弱與複雜著稱。由她來主張AI對藝術的危害,有一定說服力。她的聲明讀來也十分有力,表達了藝術是人類生命多重的積累與付出,更是其身分的反映。接著話鋒一轉,指出雖然AI無法複製她生命旅程的深度,「擁有AI的人」卻可以複製她的藝術風格,並虛假的宣稱那就是她。
「我的藝術是我繪製身分的畫布,也是我生計的支柱,我存在的精髓。」FKA Twigs這段話凸顯了藝術家生命經驗、創作內容、經濟來源的三位一體。不過FKA Twigs隨後提到,已訓練好一個深偽技術的分身,不但掌握了她的個性、聲調,還支援多國語言。不久後將用這個「AI Twigs」處理線上社群媒體互動,好讓她本人可以全心投入藝術創作。
AI Twigs負責在社群上露臉,而她本人負責寫歌、錄音,這樣的分工有其必要嗎?答案是,也許還真有。
隨著社群媒體包括TikTok、Instagram成為音樂創作者的宣傳舞台,越來越多報導提出「數位倦怠」(digital burnout)對其身心狀態、創作品質的破壞正在顯現。代表美國音樂人經紀的組織Music Managers Forum,便曾於2022年發表一份數位倦怠報告,指出社群媒體的諸多負面影響。
包括增加了音樂人「要一直在線上」,時時發文、關注社群的壓力;粉絲可透過社群媒體接觸偶像,也讓後者額外支出情緒勞動、時間成本;較小、不知名的音樂人可能要自己操刀社群,直面壓力源,大牌一點的由團隊負責,但也面臨「失去自主權」的憂慮;更糟的是,如果在社群上表露脆弱,人們就會更加嗜血獵奇,想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。
FKA Twigs過往就因為感情風波,包括與西亞・李畢福(Shia LaBeouf)交往時的受虐成為輿論焦點,或許這也是她想藉由一個數位孿生的AI Twigs幫她在社群拋頭露面的原因。回到她的聲明,會發現她將矛頭對準的是「AI的使用者」及濫用,也提到自己一直是科技的嘗試者,表明「身為面向未來的藝術家,新技術是一種可用來表達更深層次情感、創造幻想世界並觸動人心的工具。」
讓數位分身在網路上分攤社交活動,是否真的能幫助藝術創作?就讓我們等待AI Twigs上工,以及她的新專輯來證明吧,不然便印證一位粉絲在Reddit相關報導下說的,「可是她無所不在,除了錄音室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