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已經在元宇宙裡了嗎？談談千禧年間的虛擬幻夢《第二人生》（上）

10月29日，祖克柏大動作將公司名稱改名為「Meta」後，象徵著這個科技巨頭將從「社群平台」轉向為全力發展「元宇宙平台」。與此同時，關於「元宇宙」的討論也開始蔓延到日常生活中，這個術語衝出了科幻世界與矽谷的柵欄，也讓更多人開始思考，什麼是元宇宙？未來的元宇宙會長怎樣？又或者，我們已經身在元宇宙當中了嗎？

當我們在談論元宇宙時，我們在談論什麼？

元宇宙的定義尚無定論，也並未完善，又或者說，這個概念本來就是流動的，隨著技術、社會、系統的發展，當然，還有透過使用者的反饋，不斷地互動交融而產生不同的面貌。如果想要有些初步了解，可以看看之前大風吹微濕的聊聊Metaverse，我們該如何理解「下一個網際網路」？

而目前，有許多遊戲化的元宇宙平台也逐漸崛起，像是在今年初推出全球第一檔元宇宙概念股的《Roblox》、虛擬世界平台《Decentraland》，還有以Play-to-earn模式竄起的《Axie Infinity》。雖說大多數的應用看起來都像是遊戲，但遊戲的外殼只不過是引你入門的敲門磚，背後其實是一個以區塊鏈為基礎，賦予創作、交易、社交、工作、學習真實的價值，實現一個宛若現實生活的虛擬世界。

為了實際認識元宇宙，我下載了《Roblox》和《Decentraland》，經過一番體驗後，卻也不覺得有讓我進到一個嶄新世界。話說回來，抽掉與時俱進的3D畫面技術，這樣的虛擬世界的確也不算是新鮮事⋯⋯就想到那時跟朋友提起元宇宙時，他劈頭就說了句：「啊，元宇宙難不成只是VR版的《第二人生》（Second Life）？」我也不禁心生猶疑，想說：「咦？難道我們都錯過了那個進入元宇宙的好機會嗎？」如果它現在已經幾乎被遺忘，又是為什麼呢？《第二人生》這個虛擬世界的緣起緣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？

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，元宇宙也不是

「元宇宙」出自於1992年的科幻小說《潰雪》（Snow Crash），但事實上，類似的概念早已在不同時代以當下技術能及的模式，用各種不同的面貌呈現過，只不過在演變的過程中，並未以「元宇宙」一詞指稱，或多以「虛擬世界」為名。

若要追本溯源了解元宇宙的前世今生，可以從「大型多人線上角色扮演遊戲」（Massively multiplayer online role-playing game，MMORPG）的發展切入，一篇發表於2013年的論文〈3D Virtual Worlds and the Metaverse: Current Status and Future Possibilities〉將虛擬世界以時間軸分為五個階段，這邊簡單條列一下：

第一階段 — — 1979年「MUD」推出，為第一個以純文字互動為基礎的線上多人遊戲，也可說是虛擬世界的始祖。在台灣約莫於90年代興起。

第二階段 — — 1980年代，進入以2D圖像界面、多人社交模式、商業化的虛擬世界。知名平台《Habitat》的創生，讓大家能以Avatar首次在線上的開放世界中冒險、創業、結婚、建立宗教、發動戰爭、自治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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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階段 — — 1990年代，開始進入3D圖像的虛擬世界，最重要的是出現了使用者生成內容導向，讓用戶可以成為虛擬世界的創世神，內容的增生也促使用戶的成長和平台的不斷擴張，如擁有大量用戶的《Active Worlds》。

第四階段 — — 千禧年後，隨著技術逐漸完善，讓虛擬世界的運作更加穩定且龐大，不僅僅是社交或遊戲更多了交易，也因此出現了虛擬經濟體，像是本文後續將介紹的《第二人生》。

第五階段 — — 始於2007年的《Solipsis》平台，以P2P模式與開源系統，試圖讓「中心化的虛擬世界」轉變成「去中心化的開放世界」，也為目前的區塊鏈元宇宙奠定了發展基礎。

兌現你的第二人生

讓我們把時間拉回到2006年5月。彭博《商業週刊》（Business Week）封面標題斗大地寫著「虛擬世界，真金白銀」（Virtual World, Real Money），封面人物是《第二人生》的居民Anshe Chung，她透過經營房地產，成為首位虛擬世界百萬富翁。這些財富不再虛擬，而是真真確確的現金，也宣告著這個2003年由Linden Lab創立的虛擬世界，在短短幾年內成為了一個虛擬經濟體，象徵著新時代的來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