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五年,科學家終於驗證了Chris Milk說的「VR是一個終極同理心機器」

COVID-19的全球大流行,使世界進入了「宅時代」。不僅遠距工作和居家娛樂成了宅經濟受惠者,就連一向被外界判斷「距離普及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」的虛擬實境,都變得越來越多人討論。先前,我們討論過 新冠病毒加速VR普及 的可能性,事實上,許多實體活動的停擺,讓VR體驗成為一種可行的替代方案,比如 耶路撒冷的VR朝聖,或是博物館利用VR辦展等等。但是,VR真正的潛力,才不是實體活動的替代品而已。

最近,一份在《eNeuro》期刊的新出爐報告,發現虛擬實境可以啟動大腦網絡,進而增強識別他者的能力。糟糕,打完上面這句話,突然發現似乎不太好懂。但是,這份論文的標題(First Person Virtual Embodiment Modulates Cortical Network That Encodes the Bodily Self and Its Surrounding Space During the Experience of Domestic Violence)實在是更難理解,我就試著講白話吧。

《eNeuro》是隸屬於神經系統科學協會(Society for Neuroscience)的刊物,這個協會是由科學家和醫師組成,一個全世界研究大腦和神經系統最大的組織。而這份研究,證實虛擬實境可以是一種家暴的解決方案。

其實,利用VR解決家庭暴力,這不難懂。許多兩性研究的文章都指出,「溝通」在維持關係的重要性,而溝通的重點,就在於理解對方,站在另一半的立場去思考,這種能力,就是心理學上說的「同理心」(empathy)——換位思考的能力。而家暴的施暴者,通常就是欠缺了同理能力,才會「隨意」傷害對方。而虛擬實境的沈浸感,則提供了強大的POV視角(有看過VR A片的人,應該懂我在說什麼,如果不懂,是也不用上Pornhub搜尋啦),直白地說,就是「第一人稱視角」。

他們的實驗蠻有趣的。科學家找來的參與者,會在虛擬實境中接受一位男性的言語羞辱,化身成一位被家暴的婦女。科學家以磁共振成像,觀測參與者的大腦活動,結果發現,虛擬實境的羞辱,和真實世界的羞辱,腦波的反應都是一致的,當該位男性在VR中走近受試者的時候,他們的腦波也會起了恐懼的反應。


這個實驗,讓我想起Chris Milk在2015年的TED Talk說的:「虛擬實境是終極的同理心機器。」

牛奶哥的背景很有趣,他在加州攻讀電影之後,成為一個頗有名的MV導演。在隔年(2016)的TED Talk,他提到,他小時候因為The Beatles的《White Album》,感受到音樂的威力,自此,他的人生一直尋尋覓覓,尋的就是當初那份被音樂感染,最直接的情感共鳴。但他發現,這份共鳴,他在MV、電影等等影像創作上都找不到,直到,他發現了虛擬實境。

發現虛擬實境後,他開始從事VR影像創作,打破過去在電影學院所學到的規則,擺脫百年來電影所使用的鏡頭語言。他開始實驗、發現專屬於VR影像的鏡頭語言,並開了一間VR影像公司Vrse(現在的Within),和聯合國展開合作,到敘利亞、賴比瑞亞等第三世界國家,製作一系列第一人稱的VR紀錄片。有點挑釁,但我個人很欣賞的是,他把VR作品帶到了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,讓社會金字塔頂層的菁英體驗這個難民營旅遊套餐。他說:「這些人的決定,會影響數百萬人的生活,這些人,可能不會真的坐在約旦的難民營帳篷,但那個下午,就在瑞士,他們發現自己身處在帳篷裡。」

上集,怕聽不懂的話可以開中文字幕。從一個影像藝術家出發,牛奶先生現在是VR新創公司的老闆。
下集,我認真覺得HTC不挖角他很可惜,他就是一個當VR推廣大使的料啊。

牛奶先生這位藝術家,早在2015年之前,就發現了2020年大腦神經科學家才證明的事——虛擬實境,是一個終極的同理心機器。不管是瘟疫蔓延,或者是任何人類所遭遇到的困境,VR都有成為解決方案的可能,只是看我們如何發揮創意和想像力,並且抓準時機,讓應用和內容更加地無法忽視。啊,我好像又寫得太硬了,最後還是偷一句牛奶先生的話,來當作結尾吧:

VR is a machine that makes us more huma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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